大选将至,各朝野政党厉兵秣马,准备在来届大选扩大政治版图。近年来,国内政治气氛对在朝的华基政党看来很不利,从国内经济低迷、百物待涨、罪案连连再到极端份子言论,都让马华公会提心吊胆。
独立中心调查显示,下届大选,60%的华人会投票给在野党,因此马华诸公开始担心下届流失大量的华人票,开始在公共场合及媒体喊话,表明马华公会只是这一切负面事件的代罪羔羊,希望华社体谅,以求留住选票。
这是继“华人不能分散选票力量”的另一个谬论。马华说自己是代罪羔羊,意思就是,真正“犯罪”的是另有其人,是巫统!周美芬更直接说明千万不要让“黑狗(巫统)偷吃,白狗(马华)挡灾”!
马华认为巫统是“黑狗”,自己是 “白狗”。所以,国内一切不利政策、行政偏差、管理不当和官僚作风都不关马华的事,全部都是“黑狗”的错,马华这样的说法根本就是逃避责任,以为自己是清白之身。
国家经济萎靡不振,身为在朝政党的马华有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政策吗?马华连反对新经济政策的勇气都没有!罪案不断,人心惶惶,马华可曾支持警方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IPCMC)?巫统极端份子举剑,发表回教国言论,马华除了在华文媒体喊话外,他们敢向巫统直接反映华社不满吗?
其他种种课题如华小拨款不公、猪农事件、司法丑闻等等,马华的立场是什么?马华能不能说明这些乱象为何会发生?马华又为纠正这些乱象努力过什么?马华不要忘了它本身也是执政党的成员,不要只顾着把问题丢给自己的盟友,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事实上马华本身就是其中一条“黑狗”。
即使我们今天把马华当成是“白狗”,那又如何呢?马华会不会呼吁选民不要投票给“黑狗”巫统呢?“白狗”难道不知道,投票给“白狗”就是等于投票给“黑狗”的逻辑吗?“白狗”会在大选的时候不帮“黑狗”拉票吗?当然都不可能,因此周美芬只是“讲爽”而已,到最后她的白狗还是会和黑狗一起“偷吃”。
最后,我们不能投黑狗,也不能投白狗,因为那条白狗是一条披着白皮的黑狗。
请不要相信星洲日报、南洋商报、中国报、光明日报、东方日报、The Star, New Straits Times, The Sun, Utusan, Berita Harian等等主流报章所报道关于公平与干净选举联盟(Bersih)在11月10日所主办的万人大集会的一切新闻。
有参与过那天集会的人,绝对不会认同这些报章的报道,如造成动乱、吓跑外资、、揪出黑手、扯皇室下水甚至是不应该带小孩出席等负面报道。
那天的集会是绝对和平的!!是警方唯恐天下不乱!!一个民主的国家,是允许人民结社和集会自由的权利!为什么一个要求公平选举的集会会不批准证?如果批了,岂不是可以和主办单位配合吗?到时警方限定集合时间,主办者确定游行路线,并派出纠察员与警察合作维持交通,一个集会就可以平安无事的举办了,但当权者害怕人民的力量,拒绝发出准证,之后又在媒体上抹黑集会的主办者,这是我们的要的民主吗??
报章是传播正确讯息的管道给人民,然而在国阵的压迫下,报纸竟然报到如此负面,剥夺了人民“知”的权利!看看台湾媒体在到扁运动的报道吧!我们的国家何时才能享有新闻的自由?
请不要相信报章的话!真的!!
11月10日,公平与干净选举联盟号召的万人大集会在和平的气氛下呈交了备忘录给最高元首(代表出来接领)。
整个集会除了在Masjid Jamek被警方镇压外,都相安无事,这有赖于双方的克制,尤其是公选盟的纠察员(回教党派出)的努力。不得不赞下这些纠察员,可以维持4万个集会和游行人民的次序。从安排路线、与警方谈判、筑人墙、甚至在会后收拾垃圾都做得近乎完美,这样的动员能力又岂是其他在野党所能做到的呢?我真是有幸参与和目睹此次历史性的民主运动!
1998-1999年的烈火莫息运动,许多大集会的新闻不是被封杀就是被歪曲,导致许多没有参与其中的人被误导,以为马来西亚已经发生骚乱。看了今天的主流报纸,令我也有同样感觉,说什么“会揪出幕后黑手”(什么黑手?和平集会罢了,有什么黑手?),突出因为“非法集会”而导致的交通阻塞或表示245人被捕,完全没有着重在整个集会的意义,让没有参与的人误解此次集会是动乱。一位学弟父亲还特地打电话来问:“吉隆坡是不是很乱?”,真是有一种“白做”的感觉。
因为如果今天只有4万人集会,却没有办法把正确的讯息传出去给全马2600万人知道,我们做再多也无甚意义,虽然说有网络媒体的出现,但毕竟阅读的人也只在几万人数,并不象报纸可以影响几百万的人。这样的“报禁”,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开放,面对国安部的打压,本地主流媒体为了持续生存,只好忍气吞声,把事实掩盖,真可悲。如果要了解更多公选盟万人大集会的真相,请大家到《当今大马》和《独立新闻在线》吧!
这一次大集会意义非凡,为的就是要改革不公的选举制度,但是马来西亚就是一个不会让你看到象台湾这样的红潮围城,即使宪法赋予您有结社和集会自由的权利。
警方日前已经发出禁令,不允许此集会进行,当然这在预料之中。而在集会的前一晚,大家似乎都嗅到警方也许明天会采取强硬手段镇压集会人民的味道,原因在于此次在野党(主要是回教党)号称能动员10万名支持者齐聚独立广场,触动了国阵(尤其是巫统)的神经线,因此巫统宣称会严厉抓人!恐吓人民。
明天即将到现场采访的我的确有点紧张,但人民的权益在国阵的领导下已经逐渐被蚕食,集会表达人民的不满与愤慨是民主社会应该被允许的,所以我们必须秉持自己的信念,向无情的国家机关抗衡!虽然如此,我们都希望前往集会的人能够全身而退,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向近乎极权的国阵政府妥协!今天下午3点的人民大集会,将是人民为自己失去的权益而呐喊,此集会也将载入大马民主运动的史册,永不磨灭!
我们坚信: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2007/2008年度国立大学校园选举尘埃落定,亲校方阵线(Aspirasi)除了在国际回教大学落马外,在其他15间国立大学皆大获全胜,连续四年牢牢掌控大学的学生代表理事会。
98年安华事件后,学生运动有重新崛起之势,被视为“亲回教党”的回教学生会为首的“青派”(回教党党旗颜色)或后期的“亲学生阵线”阵营一连几年执政国立大学的学生代表理事会,他们在选举时所展现的动员能力已经俨如一个在大学的“政党”,加上史上都曾经发生学运推翻政府的例子,因此让国阵政府提心吊胆。
踏入21世纪,国阵为了抑制日渐膨胀的青派力量,在各国立大学扶植“亲政府”的学生,称之为“蓝派”(国阵旗颜色)或后期的“亲校方阵线”,以期击垮青派在校园的势力。
为了将青派连根拔起,政府或校方设立许多不公平竞选规则,包括不透明的电子投票、把票箱搬去容易控制票源的宿舍、缩短竞选期等等。
条例固然可恶,但真正恐怖的却是校方对学生进行的洗脑工作。每逢迎新周和选举期间,校方就会对学生们灌输爱政府的观念,说今天你进到大学就要对学校和政府感恩,你能住到宿舍,要对宿舍效忠。并对一些学生组织加以抹黑,如回教学生会、前进阵线、华文学会、新青年协会,标签他们为反政府组织(即使反政府,错在哪里?),是颠覆国家稳定的祸首,并用大专法令恐吓学生。
现今学生都少有关心政治时事,一踏入象牙塔,就被校方灌输此类观念,无法分辨是非,而且深怕在大学参与或支持这些组织会毕不了业,因此对校方的“叮嘱”唯命是从。
校方的洗脑,加上制度的不公,蓝营在校园选举时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大量选票,因此自2004年起,蓝营成功执政多数大学的学生代表理事会,绿营只能赢得少数议席,可谓一片惨况。
大学是社会的缩影,在大学里投票给蓝营的学生,出到社会,也会认为是政府给他机会读书,给他机会工作,因此需要绝对效忠。因此,将大学生思维国阵化这种愚民政策,将深深影响在野党和社会运动未来的票源和动员力量,对迈向一个更民主自由的国家有着深不可测的负面影响,各方应该给予正视。
这篇文章是我教练猷荃所写,看了教人无限感叹大马民主的进程在国家独立50年后似乎见不到曙光。平反茅草行动,废除内安法令!
20年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的岁月。对于个人,20年前身处的位置,或许与今天打不相同。20年前的我,还是一个对于世事毫不理解的中学生。
也正是在20年前的今天,马来西亚历史上恶名昭彰的“茅草行动”掀开序幕:多名朝野政党人士、董教总领导人、社运人士被捕。三家报章被禁。
正如对513事件的诠释,官方对于“茅草行动”的诠释,基本上采取墨鱼政策,并把问题归结于种族关系紧张。然而,更多可靠的史料告诉我们,巫统当时内部的权力斗争,才是根本原因。
由马哈迪为首的A 队以及东姑拉沙里的B 队,在巫统党选的激烈竞争下,使巫统内部严重分裂。对于掌权的马哈迪,虽然在党选当中惊险,巩固本身地位,显然是当时的一大挑战。
因此,塑造一个马来民族的共同敌人,成了一个政治操作,一个可以用来团结巫统党内,让自身逃脱权力动摇危机的做法。
教育部委派不谙中文的教职员,到华小担任高职,引发华教界,甚至整个华社的不满。当时身为教育部长的安华,态度强硬,不愿妥协。在吉隆坡天后宫召开的由华基执政、反对党以及华教人士参与的大集会,成了巫统政客玩弄种族情绪的借口。
实际上,华人社会对于教育部不公平的举措,表达不满,到底威胁到马来人社会什么地方了?如果说马来社群,在独立初期担心着马来语地位的低落,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是,多年过去,马来与已经落实为唯一的官方语言以及获得政府巨大资源的辅助,其发展不应会有问题。
如果真有问题,那问题肯定也是语言内部发展的问题,肯定与华印小学的存在无关。审视这段历史,有足够的证据显示,导致当时局势紧张责任确实在巫统,与其他政党团体个人都无关。
100多位被捕的人士,其实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国家对他们有所亏欠。目前国家机关没有为这些人士平反,显示同样腐朽的政治结构以及文化,依然存在。
然而,“茅草行动”对于国家社会的祸害是巨大,并且是方方面面的。就已华社而言,在历经“茅草行动”后,当年维护华社权益的社会运动,已经渐渐的失去力量。
当年能够与华社站在一起的马华公会,今天在国阵内部的地位,也未见提升;“主仆关系” 的现实,还一再的显现。如果今天再度发生类似当年威胁华教的危机,可以想象,马华公会显然不会在采取当年的措施。
今天马华面对危机的方式,就是系统性的消解华社民间的战斗力,把一些可怜的协商成果,夸大成华社必须万分感激的“收获”;把真正基于民主人权原则的抗争,诋毁为玩弄政治的“反对党伎俩”,或是“少数人的观点”。
多年过去,协商政治的文化已经日益深厚,回避与腐朽权威碰撞的能力,已经日益“成熟”。这其实已经不仅是华基政党当下的运作模式,也是华社团体个人共同习惯的处事方式。
“茅 草行动”20年,我非常有兴趣知道马华如何解读这段历史。执政党,包括华基政党,如果没有对“茅草行动”进行历史反省,恰恰展露其自我革新基本上还是无望 的。对于那些形象清新,刚刚 入党的青年才俊,我们是否可以抱以更大的期许?还是他们会展现党性的世故?且让我们细心观察。
持平而论,协商政治这些年确实换来某些实质的成果,也不能否认某些政党领袖孜孜不倦的协商努力。然而,这些的代价,却是我们始终摆脱不了在马来西亚上空徘徊的“茅草行动”幽灵。
令“茅 草行动”得以实行的恶法《内部安全法令》依然存在。当今首相依然捍卫《内部安全法令》存在的必要性。
保卫国家稳定安全的法律,固然有存在的必要。然而,这 非得要以未经审讯扣留、架空司法功能的形式存在吗?这又非得要以令被扣留者毫无保障,甚至实际上要被警方暴力虐待的形式存在吗?我不相信!
我更相信的是,维护这等恶法的政客,始终还是以自身地位利益为超越一切的考量,不管这外面是用了多少文明以及宗教的包装粉饰。政客心里还是想着:或许有那么一天,《内安法令》可能还是维系权力的最后王牌。
不仅恶法结构仍然存在,种族主义的气焰,这几年也不断狂烧。只要种族政治结构依然,极端分子以牺牲国内少数民族权益方式上位的戏码,就必然不断重演。
马六甲养猪业浩劫,正是印证了:只要种族政治一天不死,周期性的灾难还是会降临于国内少数民族的政经文教各领域。
“茅草行动”的另一伤害,就是对于媒体的伤害,以及对于言论尺度的紧缩。“茅草行动”后的媒体发展,或许不能说全然怪罪于“茅草行动”。收购媒体的政党黑手以及垄断媒体的商人,才是最大的历史罪人。
现实是:今天主流媒体的言论尺度,已经大为紧缩。对于不公待遇的反击,往往要面对“触碰敏感问题”的危险。但为什么强势族群一再通过国家机关掠夺他族合法利益不是敏感,质疑这种做法的言论却是“敏感“呢?
20年过去,我们是否摆脱了“茅草行动”的阴影?答案看来是否定的,尤其是那种短视的政治运作,更可能强化种族政治赖以生存的基础。唯一可以乐观的,是年轻一代民主人权意识已经提升。这或许是未来变革的唯一契机。
“茅草行动”20年,本篇文字,献给为国家社会付出沉重代价的各位先辈,也同时献给为民主人权奋斗的新一代,包括邀请我写着篇纪念文字的朋友。